In darkest nights.

(Dickjaydick)Trust Issue.


  

更新啦宝子们,有一些捏造杰森童年的剧情,介意的慎点哦。

  

  

  

  四.

  

  

破旧的公寓楼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杰森……杰森,亲爱的。女人的声音带着重重的虚弱,他不得不凑近去听,才能分辨出在不停的喘息中夹杂的单词和发音。

帮我去买一份面包回来好吗?

跟他一起生活的女人疲惫的坐在沙发上,不停的咳嗽着。还是对面的那一家,和上次一样。她这么说,从身上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美元纸币。乖,就买一份,剩下的你自己花。女人拉过他细小的胳膊,将钱塞进了他紧握的拳头里。

他没有动,沉默的盯着女人的脸,看着她苍白的面颊和突出的颧骨。

别这样,亲爱的……我知道你不喜欢他。

对方轻轻的将他的肩膀往门口推去。我生病了,需要他给我送药过来。

但他是个毒贩子。他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女人发出一阵苦涩的笑。

不,不是的。她轻轻的说,你长大了才会懂。

杰森举着手抢踹开那间破烂的公寓门时,看见了哭泣的黑发男孩与削瘦的、躺在沙发上的苍白女人。

杰森一时间有些发愣,握着枪的手松了松。

“你、你是谁!!”

有着一双澄澈蓝色眼睛的男孩被他的闯入吓坏了。他跪在地上,双手将母亲牢牢护住。小小的脸上全是泪痕,男孩却还是倔强的梗着脖子瞪着手持武器的不速之客。

“你想干什么?……等我爸爸回来了会揍你的!”

他大声说,身体伏在女人身上,有些颤抖。见鬼……他现在可没这个空处理这个。杰森无言的将目光扫过沙发上安静的女人,仅凭经验便一眼看穿她已经死了——眼球凸出,嘴唇泛紫,四肢与手指僵硬诡异得拧在一起。看来生前刚刚经历过一段极度痛苦的全身痉挛。

是死于毒品过量摄入。

杰森觉得突然有什么东西透过眼前的这幅景象,将一根锥子狠狠的钉在了他的脑子里。他忍着头痛,将头罩摘下来,走到男孩身边单膝跪下。

“嘿,小家伙,别怕。”他柔声说,男孩瑟缩了一下,“我不是坏人。”杰森把手枪收好,向对方展示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

“你们的邻居说你妈妈发生了意外,于是报警联系了我。”

杰森诚恳的说,男孩目光里的警戒稍稍放松了些。

“你是警察?”他眨巴着眼睛,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痕,“但是你怎么没有穿警服?妈妈说警察都是穿制服的!”

杰森一时语塞,他飞快思索了半秒,说道:“因为我……呃,我是特工,是更厉害的那种警察。”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迪克。

“……真的吗!”

“真的,”杰森把手里的头罩举了起来,“看到这个了吗,这个就是我的身份证明。普通的警察都不会有的。”

男孩果然被吸引过去,他伸出手试探性的戳了戳头罩坚硬的表面,杰森便偷偷配合将光源系统打开。护目镜发出两道探照光,男孩惊喜的叫起来。

“好酷!”他兴奋的抬起头,“我、我可以戴戴它吗,警察先生?”

杰森笑着摸了摸男孩软蓬蓬的脑袋。“当然,你可以叫我红头罩。”

“谢谢你,红头罩先生!”男孩开心的蹦起来,随后笨拙的戴上头罩兴奋的在客厅里跑着圈。杰森见他没有乱动什么,便趁机翻弄沙发上女人的身体。

他抬起女人已然泛着青的右胳膊,上面果不其然有着三个诡异的笑脸贴纸。

杰森又检查了一遍她身上的其他地方,拧起眉头。乐滴作为毒贩新宠,在黑市上几乎是天价,一张贴纸甚至可以卖到一百美元。然而……杰森又环顾了一圈这个不大的破旧公寓——洇出陈年水渍的墙皮,已经磕碰得不像样子的茶几桌腿,就连地毯上都有好几个霉斑。

这并不是一个富裕的家庭,但是这个女人却一口气贴上了三百多美元的乐滴,甚至可以更贵。

杰森心里笼起一股阴云,这里面可能还有些别的秘密。“红头罩先生?”突然有人拽了拽他的机车外套,杰森低下头,男孩不知什么时候又跑了回来,手里抱着他的头罩,“我妈妈还好吗?她已经睡了很久了……”

他说,嗓音里透着一股无助的哭腔。

“爸爸也好久没有回来了,我只能守着妈妈,这样她睡起来我就可以照顾她……”

蓝色的眸子里是全然的信任与脆弱。忽然间那颗让他几乎头痛欲裂的锥子似乎又被敲得更深了些,杰森一时喘不上气,恶心感涌上胸口。

“你妈妈会没事的,她只是需要去医院,”他忍下胃里的翻涌,“告诉我孩子,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我爸爸叫布兰特·卡特,先生。”男孩说,“他是福利院的保安!”

  

  

  

五.

  

  

这孩子叫什么?

他叫杰森,杰森·托德。一名警察牵着他的手,轻轻推了推他的后背,将他推向福利院门口那个喷着浓郁香水的富态女人。

孤儿?女人打量了他一眼,还是双亲一方死亡。

是孤儿。那名警察说,将一份报告递给那个女人。母亲死亡,父亲入狱,在哥谭又没有别的亲属。

上帝,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女人翻看着报告单,轻飘飘的说。她弯下腰,摸了摸他的脑袋。

别拘束,杰森,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杰森抬头看着她身后有着哥谭福利院几个字样的灰白墙面,有些犯恶心。

我想回家。

他这么咕哝着,拉紧了身边警察的手,不愿放开。

……诶,这孩子。那名警察为难的想把他的手指从自己的手掌里扣出来,你们家只是租的房子,现在已经还给房东了。

他便沉默下去,任由对方将自己的胳膊一把塞进女人冰凉的手里。

这孩子就交给你了,女士。

不用客气,警官。女人笑眯眯的拉起他的手腕,往那个亮着灯的大门里走去。

走吧杰森。我来带你认识一下新家。

杰森牵着男孩的手站在福利院门口,眼下已经快要半夜,上了锁的大门附近已然没有保安巡视或者站岗的痕迹。

“来。”他带着男孩拐向附近的一个墙面。墙后是福利院的侧院,这里并没有通向马路,视觉盲区提供了很好的保护。杰森领着他来到一处有着一堆砖块的地方旁边,让男孩坐在上面。

“你在这里等我,好吗?”他把头罩小心的戴在对方的脑袋上,“我去找你爸爸。不要碰头罩上别的东西,如果听到了什么,就对着头罩说‘夜翼,我需要支援’。”

“夜翼是谁?”男孩听话的坐在砖块上,歪了歪脑袋。

“是我最信任的人。”他笑了一声,“相信我,如果发生了意外,他会来保护你的。”

男孩点了点头。杰森最后又确定了附近没有任何人员走动或者路过的痕迹,便走出墙后,掏出钩索麻利的翻上了附近最近的一个屋顶。

如果他的情报没有差错——杰森飞快的沿着屋檐在街区里穿梭——布兰特·卡特正是乐滴毒品最关键的一名线人之一。

毒品运送车频繁的往来福利院的记录和监控只是他们用来迷惑警察的手法之一。当警局着手调查整个福利院却发现什么都没有的时候,真正的下家早就收到了货物,并将它们兜售给任何一个愿意为短暂的幻觉和极乐买单的人。

毒品……又是毒品。城市的空气直接扑打在他的脸上,一时间没了头罩,杰森总觉得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不停的刺激着他的鼻腔与肠胃。

他根据多米诺面具里的雷达和无线检测,扯着绳索将自己拉向某个废弃的旧消防车库的库顶。

原来是伪装成消防车……

下面暂时还没有别的动静。杰森蹲在车库的天窗后,紧紧的观察着周边任何动静。他的脑袋还是很疼,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

“这该死的……”杰森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有些懊恼,他突然后悔拒绝了迪克的提议。

至少如果迪克在,他还可以放心的让自己头疼上一会——他这么想着,远处随即传来隐隐绰绰的消防车的鸣笛声。杰森把手枪握在手里。

一辆没有上车牌号的旧款消防车横冲直撞的冲过最近的红绿灯,闯进他的视野。车辆的型号已经不适合这种速度的疾驰了,消防车一路高挂着警笛驶过鲜有车辆的马路,打了个急拐弯转向车库的所在方向。

老旧的皮带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子几乎擦着车库的大门熄了火。几秒钟后,驾驶座和副驾驶上分别下来两个男人。

“今晚我们准能干一票大的。”

副驾驶上的男人嘴里叼着个雪茄,走到车后,打开被改装过的器材箱。杰森眯起眼睛,果不其然里面并没有存放水管和消防栓,更没有消防泵——男人从里头拖出两个保险箱,冲着在一旁点烟的驾驶员不满的喊道。

“你这个蠢货!磨磨蹭蹭的想被发现吗?”

驾驶员只好收起打火机,摊着手走到男人这边。

“老兄,我连续开了几个小时,让我点个烟都不行?”

他头上带着个黑色棒球帽,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并不像个已经结婚生子的男人。

“等赚了这票子够你以后抽的。”副驾驶的男人指使着他把保险箱拉进车库里,两个人嘟囔着什么一起走了进去,带着帽子的驾驶员还不忘锁上了车库的铁皮防盗门。

哦,妙极了。

杰森笑了一声,他透过天窗看见两个人将保险柜打开,里面赫然是满满当当的包装起来的乐滴贴纸——差不多有几千份。

“好了,伙计们——这下人赃俱获了!”

他直接从天窗跃下,玻璃瞬间破裂落地发出清脆的叮当声。杰森翻了个空翻,在两个男人吃惊的叫骂声中重重踏在车库的中央。

“非常感谢,你们自己堵死了逃跑路线。”他站起来,踢开面前的一块碎玻璃,“这倒是让我省了点力气。”

“这小子是谁?!”

副驾驶男人吐掉嘴里的雪茄,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把轻便手枪,嗤了一声:“角色扮演还是机车癖男孩?”

杰森扬了扬眉毛——好吧,他忘了自己的标志性物品此刻不在自己的脑袋上。

“你不用管我是谁,”驾驶员似乎是个新手,没怎么见识过这种场面。杰森瞟了一眼对方举起了一根钢筋管,轻快的甩了甩自己的枪,“我就问一句话,你们谁叫布兰特·卡特?”

副驾驶男人大吃一惊,随后又强行冷静下来。“怎么,便衣警察?”他轻蔑的说,直接开了一枪。杰森赶紧闪身躲过,皱起眉头。

“伙计,我可认识过几个神射手,”他又接连躲过几个乱打的子弹,“像你这种拿了枪根本没用过几回的蠢货绝对不在名单内!”

杰森说,瞄准对方的弹夹射击,直接引燃了剩余的子弹火药。男人的手被炸伤了,他大叫一声,赶忙退后到驾驶员身边。

“快给我拖住他!”

驾驶员见状慌张的握紧了手里钢筋,杰森把枪口转到他的手腕,扬起一边眉毛。

“你也要试试?”他说,对方直接慌了阵脚,扔掉钢筋抱头蹲下来。

“我……我自首!!不要开枪!”驾驶员喊道,“他就是卡特,不要开枪——”

“多谢。”

杰森轻快的越过他走到卡特面前,对方慌张的伸手想要抓住被丢在地上的钢筋管,杰森看了一眼,将它果断的踢开。钢筋管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发出哐当的声音。

“你,”他抬着手枪,冷冷的看着男人,“告诉我,你是不是给你的妻子用了乐滴?”

  

  

  

六.

  

  

一场荒诞的戏剧,上演着无尽的痛苦。

他被古怪的小人们大笑簇拥着拉上光鲜亮丽的舞台,站在了幕布之后。

追光灯打在身上,投下一被拉长的阴影——痛,哪里都痛……帷幕拉开,身体动弹不得,仿佛和看不见的什么东西对峙着。他站在那,摆着僵硬的动作,像个坏掉的旧电视机,眼前浮上一层刺啦作响的雪花噪点。

明明站在陆地上,却有缺氧般的窒息感。

杰森大口喘着气,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汗液与内脏体液的味道,如同墓园中刚刚被掘出的湿润土壤的气息,争先恐后的钻进他的肺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杀、杀人了!!”

一个人在他耳边疯狂的哭叫,锥子被这尖锐的声音刺激,又深了一寸。杰森头痛欲裂,透过护目镜努力辨认着眼前模糊成一片的场面——还是那间废弃的车库。堆满了乐滴贴纸的保险箱,破碎的天窗,角落里还有一根被溅上血迹的钢筋管。

血?

杰森猛烈的吸了一口气,眼前的场面清晰了些许。

布兰特·卡特,那个男人,正躺在地上,鲜艳的红色像是一汪泉水在他悄无声息的身体里汩汩流出,涌上地板,鬼魅般的不停的漫延上杰森的鞋底。

不……不,他做了什么?

他忽然发觉自己依旧摆着射击前的姿势——杰森像是被烫到一般猛然后退一步,手枪啪嗒一声,掉在了血泊里。“不……不可能,我没有——”

嗓子沙哑得可怕,胃袋在疯狂的翻腾,他踉跄着,捂住自己的嘴。

“告诉我,你是不是给你的妻子用了乐滴?”

“我老婆?那个蠢女人?”

“……怎么?”

“她只不过是个只会花我钱的寄生虫,哈,我心情好了给点料给她,这有什么?”

“……”

“你是什么表情,小子?警察还想开枪?”

“……卡特,你是不是还有个儿子?”

“儿子?哦,大概是有一个……不过是个只会哭的废物而已,我根本就不想要他。怎么问我这个,那小鬼死了吗?不过死了最好,省的找我要钱。”

对方不屑的啐了一口。古怪的小人们高举着手里的尖锥,在他耳边疯狂的嘲笑着。

“哟,好心的便衣警察打算在这就审问我?我可告诉你,如果你想在这揍我,我是可以告你的——”

威利斯,威利斯……我求求你!女人又开始哭泣,她跪在地上,祈求般的揪住男人的裤管。

威利斯,求你了……哪怕是为了杰森,哪怕是为了我们的孩子……不要再做那种事了!

滚!你这蠢女人!

男人烦躁的踢开她,嫌弃的拍了拍自己的西服裤脚。一天到晚就知道用这个孩子来绑着我,我告诉过你,我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

他大声嚷嚷着,女人又哀求的扑上来,男人低骂了一声,抓起女人的头发将她扔在地上。

我说了,一边去!

男人一脚踹在女人的小腹,她痛苦的哀叫一声,在地板上蜷缩成一团。 

真他妈的晦气。男人骂骂咧咧的冲她吐了口唾沫,大步走向门口。他藏身在玄关旁,蹲在那里,一瞬不瞬的看着男人走过来。

男人发现了他,脸色铁青。

躲在这里干什么?快滚出来!

他无声的从门板后走了出来,平静的仰头看着对方。男人拧着眉头,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摔上门离去。

房间里陷入了寂静,只剩下女人啜泣的声音。

他走过去,想要将她扶起来。

……杰森?女人脸上挂着一些青紫,抬头看着他,眼泪落在泛白的旧地板上。

对不起,亲爱的。吓到你了吗?女人忍着痛站起来,将他揽到自己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

妈妈……

他抓着女人的衣摆喃喃着,沉默的把脸藏匿在她身体的阴影里。睫毛扑闪了几下,盖住了蓝色眼睛里的神色。

——杀了他吧。杀了他——不要再犹豫,地狱的冤魂。杀了他,就现在。

小人们在耳边咯咯笑着,催促他表演既定的台本——快做呀,就差最后一步啦!他们争先恐后的攀上他的胸口,摆弄着他的胳膊与握枪的手指。

快杀了他。

枪管从腿部缓缓抬上到胸口,对准了脆弱的内脏——距离很近,近到就算并不是具有杀伤力的子弹也能打穿肋骨的地步。杰森红着眼,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无尽的幻痛像一把火,疯狂的燃尽他的全身。

“……不,不,你干什么?”在看不到尽头的痛苦戏剧中,有什么人发出死亡威胁来临前撕心裂肺的尖叫。“你不能杀我!你连警徽都没有……你根本没有权利开枪!!”

杰森冷冷的看着对方,追光灯绕了一圈,落回到他身上。

“你根本不配活着。”他淡淡的说,食指扣下了扳机。

一声清脆的枪响,小人们得偿所愿的大笑起来,舞台拉下了帷幕。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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