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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前几写给亲友的产物，已经完结了，由于三年前亲友退坑，去年已经把上半部分发出来，这几天突然想起来就把下半部分也发了！

因为本来是朋友间的私粮，所以开头写的有些敷衍，后面也有很多私设！很多！类似于有改编了一些官方很好的部分情节以及设定这样的！发出来的时候会在前面给一些预警。

前几年写的文笔也很不成熟，如果看的人多的话以后可能会细化！

关于cp向：本身是无差，但是感情的主动和引导方偏向于迪克，所以可以认为是偏向于12的。除此以外没有刻意偏向于描写哪一方。

上篇5w字，下篇7w字。本系列《信任危机》是下篇，上篇可以点合集往前翻！真的很长，雷的话不用看了（鞠躬）

都能接受吗？Then Here we go！

  

  

  

  

  

  一.

  

  

和兄弟谈恋爱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如果两个月前拿这个问题去问杰森·托德，那么发问的人估计只会收到结实的拳头以及毫不犹豫的脏话单词作为还算客气的回答，然而两个月后——现在，或者说是七月份的某个夜晚——杰森站在自己安全屋客厅的橘黄灯光下，摆弄着手枪，正等着另一个人夜巡前的准备。

他调试着自己的弹夹，忍不住问了自己这个问题。

和自己的兄弟谈恋爱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杰森的脑袋里突然蹦出这么个句子。两个月的时间恍然而过，一切的发生好像就在书房那场算不得隆重正式的告白里的一念之间，预料之外，却又意料之中。

“可以出发了，杰！”

卧室里传来一声衣柜被关上的咔哒声，房间里走出一个人。穿着蓝黑色紧身服的青年来到客厅里，熟练的张开胳膊迎上前。

“今晚记得少受点伤。”

迪克将手腕自如的环上杰森的脖颈，短暂的拥抱后，他又寻上对方的嘴唇如鸟儿轻啄般吻了吻：“发生什么事一定要联络我，好吗？”

“每个晚上你都这么说。”杰森垂下眼睛接受了这个日行一例的行前“平安吻”。这个是迪克执意要做的仪式，理由是为了防止突发事件让他们遭受生死离别一样的意外。

虽然说“生离死别”这种形容的确过于严重了，但是两个月来，平安吻就像是每天早上上班前都要在门口互相亲吻道别一样，是迪克坚持的事情之一。

“就算我每天晚上都这么强调，你也总能给我惹点麻烦回来。”

迪克不免抱怨，杰森笑出来，在对方眼边留下一个亲吻。

“好了，大蓝鸟，蝙蝠爸爸的点名课堂你快要迟到了。”

“布鲁斯早该习惯我自从不住在庄园总是会迟到。”

“我可不想他这么快就摸着线索过来把我俩一起揍一顿。”

迪克做了个鬼脸。

“二打一的话还是有概率会赢的，”他说，轻快的走向窗户边，戴好面具跃了下去，“晚上见，宝贝！”

杰森目送着他在一段自由落体后被绳索带上高空，黑夜里靓丽的蓝色影子划出一道优美漂亮的弧线，随后便很快消失在了城市的楼宇与灯光中间。

一如既往的迪克式炫技典范动作。杰森想，也戴上头罩，朝着和对方相反的方向射出钩索。

——这或许就是义警们的“爱情生活”。晚风里已经带上了炎炎夏日里独有的白日里残留的阳光的味道，十点二十三分，杰森的靴子踏上了某个房顶。带有特殊防弹功能的胶底蜻蜓点水般从平面借了力，他灵巧的在半空中翻了个空翻，躲过掷出的暗器。杰森反手掏出手枪，在落回下一个平台前冲身后追击的黑衣人轻蔑的笑出来。

“来看看谁能在今晚得到便宜？”

他高声说道，举起枪冲那人的小腿射出一发精准的子弹。

“𠳐！”

黑暗中传来毫不意外的重物落地与随之而来的吃痛谩骂声。

“橡胶子弹，不必感谢，”杰森轻快的落地，将食指中指并在一起举上额前示意，“后会无期，伙计！”

他飞快的摆脱掉剩余几个继续追赶的人，从高楼一跃而下，甩出钩索畅快的在夜空游荡穿梭。今晚天气不错，甚至能看得见被城市灯光打出些绚烂光彩的云朵。十点四十分，杰森越过哥谭警局空旷的上空，稳稳的落在城里最高的电视塔上。

“你今晚倒是动作慢了不少。”

他刚刚站定，就有一声含糊不清的嘀咕在自己脑袋上方响起。杰森抬起头，夜翼正坐在距离自己差不多三米高的位置，晃悠着腿望着自己。

“没办法，毕竟半座城的黑帮竞争者都想解决我。”他收回钩索，目光落在对方手上捧着的披萨盒上，“你可没说今晚有人请你吃夜宵。”

“我请我自己的。”

迪克快乐的说，往旁边挪了挪位置：“快上来，小翅膀。在这儿吹风真的很凉快！”

杰森攀上无线发射塔横横竖竖的钢板建材，来到对方身边。他挨着迪克坐下，摘下头罩甩了甩头发。一股风掠过城市上空，杰森看着远处的灯光和隔壁警局屋顶上来回巡视的探照灯，呼出一口气。

“不得不说今晚的位置真不错。”他放松下来，语气懒洋洋的。

“那还用说，”迪克自然的将脑袋靠上杰森的肩膀，把手里啃了一口的披萨举到他嘴边，“我可是挑了好久才选中这个约会地点的。”

“我还是头一次见有人挑这种地方约会。”

杰森扬了扬眉，捉住迪克的手腕毫不客气的将那份披萨咬下整整一大口。“嗯——居然还是菠萝馅？”

“杰森！”迪克惊呼，直愣愣的盯着自己手上几乎就只剩下面皮边的披萨。

“你这一口也太大了吧！”

“我跑了一晚上都饿死了。”

杰森嚼着食物含糊不清的说：“……啊！你干嘛扯我！”

“除非你还给我一个吻。”迪克捧着他的脸，表情严肃，“我可是花了很大力气才从提米和达米安嘴里保下这份夜宵的。”

“……好吧，不过这个价格的披萨也太贵了。”

“这你都嫌贵？”

迪克咕哝着，随后不容分说的要去摘对方的面具。杰森好笑的看着他一本正经的将两个人的面具摘下，同披萨盒子与一杯见了底的可乐一起放在旁边。

“所以这是什么迪克式接吻仪式吗？”在迪克伸手揽过自己的脖子时，杰森忍不住问道。两人在夜空下的距离近得接近于大胆，他抬着眼睛，睫毛几乎擦过对方的鼻梁。

“因为你的眼睛很漂亮，我想看着它们和你接吻。”

杰森一时语塞。他有些脸红。

“行了，你这个肉麻的吊头，要亲就搞快点。”

迪克看着对方偷偷瞟向两人身下车水马龙的城市夜景，轻笑了一声。“哦……我就是喜欢你这么可爱的点。”

他有些傻呵呵的说，杰森立刻将目光不满的转回来。

“哈，是这样吗？”

“嗯？”迪克满眼笑意的看着他，“我觉得我的评价非常中肯？”

“切，你这家伙……”

杰森咕哝了一句什么，随后便抓过他的衣领，干脆利落的在嘴唇上印上一个还带有一阵菠萝香味的轻吻。

  

  

  

  

二.

  

  

“满意了？”

“等等——”

迪克伸手捞住了对方想要退回去的身子，“你这样也太敷衍我了！”他大声抗议，杰森看起来表情有些古怪。

“你不会要跟我提议想在这里亲到忘乎所以？”

“……只是稍微时间久一点，也用不上这个词吧！”

迪克赌气一般的说，随后不容分毫的扑上去捧起对方的脸想要再来一次，杰森连忙抱稳他，伸手抓住身边发射塔上的钢板。

“迪克！这不是我们家的沙发——”

然而他话音未落，有两道熟悉的影子一前一后的从远处朝着电视塔上飞来。

“嗨，伙计们，我有错过什么吗？”

来人发出毫不意外的、杰森完全不愿听到的声音。好吧，如果说和兄弟谈恋爱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当你还有别的兄弟。

“你们两个的姿势不错啊，大红。”一只小红鸟轻巧的随着晚风落在两人旁边，红罗宾站稳在电视塔的平台上，抬头望着坐在发射塔扭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其中一个的表情看起来像是要杀人。

“提米！——还有小D？”

迪克却毫不在意，他享受般倒在杰森的怀里，探出脑袋看着罗宾也紧跟着一同到来：“你们怎么来这了，任务这么快就完成了？”

“如果你还有脑子，格雷森，”罗宾收回绳索跳下平台，拉开自己的兜帽，“你就该知道某个蠢货擅自提前离开留下一大堆烂摊子。”他说，仰着脑袋看向两人。

“结果……不要告诉我你就是为了这个？”

哪怕隔着面具，杰森都能猜出那双绿色的眼睛里是什么神情。“听着你这小屁孩，”他不免接上话头，“那么不满意就不要跟过来。”

“哼，要不是德雷克拉着我。”达米安抱起胳膊，鼻子都嫌弃得皱起来。

“我又招你惹你了，小恶魔？”

提姆翻了个白眼，他抛下对方三两步攀上发射塔，挑了杰森和迪克旁边的位置坐下。达米安被独自留在下头气急败坏的转了一圈，最后也选择了一处钢板，裹着披风气鼓鼓的蹲在上面。

“提姆，你平时不要这么不理他——你看他这样看起来就跟受了委屈似的。”

迪克低头往达米安的方向瞟了一眼，提姆不免哀嚎一声。

“迪克，你能不能不要再把这些天真的词用在他身上了。”

他头痛的扶着脑袋：“你不知道这家伙在来的路上做了什么，他居然飞在我后头踹我的屁股。”他说，“如果不是姓韦恩，这孩子能够马上就去当体操健才，这可不是普通的肌体操控能力！”

  

“嗤。”话音刚落，杰森立刻忍不住笑了出来。提姆瞪过去：“这没什么好笑的，你们俩，简直就是对抗达米安联盟的叛徒。”

“好吧，好吧，我的错，”杰森心虚得咳嗽一声，“虽然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加入这个联盟的，但是听起来妙极了。”

“对抗达米安联盟？”原本趴着的迪克则立刻坐起身子，“认真的？”

“开个玩笑，别这副表情，迪克。”

“不行，杰森。还有你提姆，我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在家里针对你的兄弟——”他严肃的说，忽然发觉有一只手好像正偷偷摸摸的从一个地方伸过来。迪克连忙回头。

“……不达米安！那是我今天的夜宵！”

  

当然，哪怕对于迪克来说，晚上的独处时光泡汤以及披萨重地被偷袭也足以让他没精打采上好一阵。

  

  

“好了，快去洗澡。”

半夜十二点半，杰森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浴室，他来到客厅，看着趴在沙发上的迪克。

“迪克，你总不能今晚睡在沙发上。”

他说，伸手去拉对方的胳膊，迪克懒懒得被拽起来一点，像个黏糊的橡皮糖一样抱住他的腰。

“我本来以为我们可以单独待在那好一会的……”

他嘟囔着把脸埋进杰森的睡衣里。热水蒸腾的水汽带着沐浴露的清香让他忍不住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老天啊，这是这一周第四次独处失败了……为什么约个会那么难……”

“你要知道小红不会放弃在我们两个身上装监听器的。”

杰森说，他把半湿半干的毛巾一股脑扔在迪克的脑袋上：“快去洗澡，不然你就给我睡外边。”

对方发出一阵不情不愿的呻吟，迪克从沙发上爬起来，抱着毛巾进了浴室。杰森则打开了电视，窝在一旁的懒人沙发上刷着手机。

  

[今天有什么cp粮可以吃？]

12:07am

  

他看了眼提姆发来的推特私信——好吧，如果非要让他来总结这两个月告别单身生活的话——好像有了很大的变化，但是又好像没有，除了红罗宾时不时带上奇怪emoji表情的私信。

迪克的生活作息同之前来借宿时一样没有改变，早早的起床上班，忙碌的晨间早饭时间与家务。他偶尔会因为走的太早忘了某些事，按迪克的话来说就是“该死的劳动法根本没有保护过我可怜的大脑”。

他在家买了一个记事板——亚克力板，挂在玄关和鞋柜中间，上面偶尔记上一些“下班回来记得浇花”和“买一品脱的纯牛奶”这类的事件，当然杰森也会写一点上去，例如“迪克·格雷森，出门前给我他妈的放好拖鞋！”。

……除此之外，还有约会。

杰森不知道迪克是怎么想的，他总是热衷于在夜巡即将结束前抽出一两个小时的空闲出来作为约会时间。“你不觉得晚上在城市的上空约会很浪漫吗？”迪克这么说，“我以前都没这么和别的姑娘约过会！她们会吓坏的。”

当然，他们也会在周末从布鲁斯的车库里顺走一辆车去海滨度假，或者去比哥谭市市郊更远的地方——这些都是另外的事了。

半夜一点，杰森舒舒服服的躺在枕头上，迪克则撑着胳膊半支着身子挨在他身侧。黑暗中迪克俯下头来，两人默契的交换着睡前的晚安吻。

“这么一想，你不用再睡我给你准备的地铺了。”在湿润的嘴唇再一次贴上来之前，杰森忽然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出来。

“难不成你现在还要把我赶下去？”

迪克不满的说。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哪怕只有窗外一点的灯光作为引子，那双蓝眼睛却还依旧像是一对星星一般被点亮。杰森看着他，没来由的一声笑出来。

“我要是想赶你早就赶了，你还能在床上睡两个月？”

“切，想都别想。”

迪克赌气的躺回自己的枕头，但是手却没有从杰森的胳膊上放下来。“就算你把我踹下去我也能爬上来——晚安，杰森。”

“晚安，迪克。”

他看着对方闭上眼睛。迪克额前的碎发耷拉下来，还有一些水珠没有被擦干。身旁的呼吸声让杰森觉得安心又静谧，不同于最开始沉默清冷的安全屋……这个房子逐渐因为外来者的定居而多了些生活的气息。

医疗箱旁摆放的合照，武器柜和枪械库上盛满花朵的花瓶，被子里属于另外一个人身上的味道……它越来越像“家”了，杰森突然想到。

或许对于义警来说，爱情又可以解释为多了个亲密的同行者——然而……矛盾总是会为了打破某些东西而降临，不是吗？

  

  

  

  

三.

  

  

“乐滴？”

深夜，韦恩庄园。杰森站在蝙蝠电脑前拧着眉头，脸上被电子屏幕的光打上一层阴晴不定的幽蓝：“我之前怎么没有听说过，是新出现的新型毒品？”

“是一种贴纸毒品，只要贴在皮肤上就会上瘾。”提姆坐在电脑椅前熟练的敲打着键盘，调出一些新闻报道和追踪的监控录像。

“我不清楚它是怎么出现的……但是就好像是一夜之间，这种东西就开始在哥谭的大街小巷流行，根本查不清源头在哪里。”

迪克也站在一旁，他摸着下巴思考，伸手指了指电脑屏幕上那个有着诡异黄色笑脸的贴纸。

“所有的毒品都是这个样子的？还是说它们有其它伪装，被当成别的一同售卖？”

“……好想法，迪克，但是如果这样的话，”提姆摇了摇头，“我猜这起案件已经扩散到棘手的地步了，今天B去调查了这事，从他的表情来看好像情况不容乐观。”

“是吗？虽然说他的表情一直以来就是那个样子。”

“呃，我同意，不过现在不是吐槽布鲁斯的时候。等等——大红，我还得告诉你一件事……”

“怎么了？”杰森看见对方的脸色，不由得站直了身子。

提姆打开了城市规划地图，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红色点状区域。他点开其中一个，回头看向杰森：“如果我没记错，这里是你的辖区吧？”

“……恩？”

杰森盯着上面几乎连成片的红色标志，几秒钟后突然一拳捶在蝙蝠电脑的外机壳上。提姆吓了一跳，连忙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从他手边挪开。

“他们居然在这里大肆贩卖乐滴？”杰森气愤到喊了出来，重复道，“在这里！？”

“这里……是哥谭的旧福利院。”

迪克也看清了周围的基础设施，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难看。他明白了杰森突然愤怒的原因。

“看来这次这些人就是挑准了孩子下手的。”提姆又扫视了一番屏幕里周围的建筑，“这个地方距离政府部门都很远，就连最近的警署都有三英里。而且……”

他顿了顿，目光在迪克和杰森脸上来回扫视，欲言又止。

“没错，这里是我待过的福利院。”杰森毫不顾虑的接上话，捏紧了拳头。

“小红，把周边所有监视到的可疑地点都发给我。”

他说，从旁边的电脑椅上利索的拾起自己的外套穿上，拿上头罩就准备离开。迪克见状连忙上前一步。

“等等，杰……！”他抓住对方的手腕，“我们还不知道对面的底细，你千万别意气用事！”

“……你知道我根本没法对这件事坐视不管。”

杰森看着他在自己腕上的手。

“我对那片街区本来就有责任。谁都拦不住我的，迪克，你也不能。”

他说，眼神不带一丝退步的看过来。迪克怔了半秒：“我知道，但是我觉得还是得等布鲁斯……”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杰森的眉头拧了拧，伸手轻轻按在对方的嘴唇上。

“不，迪克，”他深吸了一口气，打断了对方，“我是和蝙蝠侠分开的，记得吗？毒品与地下交易是我的工作，本职的。”

杰森这么说，放下了手指。迪克无言的看着他，最终退让般垂下眼睛。

“好……你要注意安全，”迪克在他脸上迟疑的留下一吻，“有需要我会来支援你，不要贸然单独行动。”

“嗯。”

杰森的手掌在他的脖子上亲昵的抚了抚，随后头也不回的大步踏向停在待区的机车，飞快的驶出了蝙蝠洞。迪克心事重重的目送他离开，回过身的时候撞上了提姆审视一般的眼神。

“别那样看着我，提姆……”他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不会听进去我的嘱咐。”

“而且你也知道你刚刚就应该跟着他出去。”提姆一针见血的说，把身子窝进电脑椅里。

迪克沉默了。一时间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说，空旷的洞穴里只有水滴从远处钟乳石上落下的滴答声。几分钟后，提姆再一次抬起眼睛扫过对方纠结的神情。

“迪克，你要清楚，”他捧起手边的咖啡，“很多时候大红并不是那么乐于一个人行动，他只不过不相信有人会和他选择同样的路而已。”

这话让迪克从沉思里清醒。

他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但是我们都清楚他选择的是什么道路，提姆。杰总是一意孤行，不论我怎么说都好像会戳中他的痛处一样。”

迪克说，颓废的将后背抵在了蝙蝠电脑前，烦躁的揉着自己的头发。

“每次提到这种事情，他好像就不怎么相信我似的……我不明白！”

“咦？”提姆闻言意外的抬了抬眉毛，将对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迪克已经开始低头飞快的刷起了手机，没来得及发现自己的弟弟投来的奇怪视线。

“哎呀……那还真是有趣。”提姆将他现在烦恼焦躁却又强做镇定的模样看在眼里，咕哝一句，视线又落回到自己电脑的监控视频里。

  

  

愤怒和怨恨的感觉大约就是痛苦与疼痛。

杰森狠厉的一拳砸在一名男人的鼻梁骨上。相对力的作用被护甲手套减弱了大半，但还是有些许痛感透过了肌理，刺激着紧绷的大脑。男人直接摔倒在地，无力的哼哼着，杰森又揪住对方的衣领，将他拽起来扔在墙上，迫使那张满是青紫的脸对上自己的。

“我要听实话！”他说，低吼的声音回荡在堆满垃圾的无人空巷里。

碎了一半灯罩的路灯在两人的头顶艰难的发出不停闪动的昏暗光线，一只乌鸦忽然从远处的楼顶飞下来，停在巷中某个住户的窗台上。

“快说！谁是你的上家？”

“不……不，我不知道！！”

男人的嘴角破了，牙齿也磕掉一颗。他满脸鲜血，红肿眼圈下的棕色瞳孔爬满了惊恐。男人看着面前不断逼近的骇人的红色头罩，几乎站不住：“不要过来！——求求你，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没有告诉我……”

他声音低了下去，喉结颤抖着来回滚动。杰森在头罩后眯了眯眼睛。

“他们？……你最好说的大声点，先生。”他冷笑一声，将手里上了膛的冰冷枪管贴上男人的脖子，“我已经告诉过你该怎么做了，而我一向不喜欢把话说第二遍。”

“我说！！我说！！”

男人立刻哭嚎着举起双手：“他们发了匿名短信让我把货送到、送到福利院对面的居民楼三楼……剩下，剩下的我真的不知道了！求求你——”

“啧。”

地点居然不是福利院。杰森拧着眉头飞快的检索着手中已有的情报。他看着眼前不停尖声念叨着“别杀我”的男人，手上一松，把他如同扔垃圾一样丢回坚硬的地面。

“如果你有任何隐瞒，我是会找到你的，好先生……我可和那帮子警察不同，我手里这迷人的小家伙可不是什么摆设。”

他压低声音说，示威性的朝着上空开了一枪，空气里传来真实且尖锐的爆破声吓飞了停在窗台上的乌鸦。男人连忙捂着脑袋慌不择路的逃离了逼仄的小巷，不算大的空间一时间只剩他一人。

杰森独自留在原地站了许久，手上的血管还因为那几拳在手套里突突跳动着。

他抬头看着那只扯着嘶哑的嗓子、挥着翅膀乱叫的乌鸦，没来由的觉得心下一阵烦躁。

“你说的没错，伙计。”乌鸦盘旋了一阵，最后停在那盏坏掉的路灯上。杰森收起枪，对上那只歪着脑袋好奇打量他的鸟儿。

“这座城市同你们喜爱的坟墓没什么两样。”

  

  

  tbc.